&esp;&esp;罗浮玉想起当年的自己得知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弟时,从震惊愤怒到生成计划只用了一个晚上。
&esp;&esp;发现那个女人在蟾宫后门徘徊时是个意外,她没有在意,只是叫道童劝离。
&esp;&esp;直到那次小浣熊走丢,她亲自去前殿寻找,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躲在红柱后眼含泪花的看着某一个方向。
&esp;&esp;罗浮玉顺着视线看见了正在值殿的程择善。
&esp;&esp;心思细腻如她,没有打草惊蛇,立刻让人把女人“请”来了蟾宫的暗室。
&esp;&esp;罗浮玉嚼着桂花糖,听着女人声泪俱下的陈述,她说她以为可以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可是现在发现拿了再多钱还是抵不过思念。
&esp;&esp;那个女人还试探着表达了想要进罗家的意愿,甚至主动提出让儿子过继到她母亲名下。
&esp;&esp;罗浮玉只是笑着说为她先安排住处,然后就让人把她送到了东南亚的庄园里,看似安顿实则囚禁起来。
&esp;&esp;一道抵达的还有她的原话。
&esp;&esp;“你儿子进族谱的唯一可能,就是供台上摆牌位,陵园里竖墓碑。”
&esp;&esp;安排好了一切,罗浮玉看着值殿结束归来的少年,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esp;&esp;留在身边糊里糊涂地养着也不是不可以,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esp;&esp;罗浮玉就这么一直等着父亲主动坦白,等到他重病,等到他昏迷,等到他弥留之际,她拿着那份遗嘱打碎了她努力粉饰太平。
&esp;&esp;父亲解释为把人养在她身边,也是为了自己去世后让他能帮衬自己孤立无援的女儿。
&esp;&esp;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罗浮玉早就不需要了。
&esp;&esp;不需要什么狗屁帮衬的套话,更不需要多出来的弟弟来瓜分她的权力财产。
&esp;&esp;再听到东南亚那边的消息是罗浮玉流产后的一个月,下属说那个女人抑郁而终了。
&esp;&esp;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
&esp;&esp;想起那场流产,罗浮玉对上面前程择善的眼,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esp;&esp;“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就等着我把你母亲的骨灰撒进你想要监理的那座码头。”
&esp;&esp;程择善气地发抖。
&esp;&esp;他不明白,为什么罗浮玉此时连性命都在他的弹指间还能如此淡定地激怒自己。
&esp;&esp;师姐不如先算算,这些年我替罗氏挨的刀值不值那个码头?
&esp;&esp;他扯开衬衫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陈年刀疤,都是这些年为了罗氏奔走东西时留下的印证。
&esp;&esp;这些年程择善负责东南亚的红木运输,心野了,开始借此来掩盖走私违禁药物的事情罗浮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到他要“算账”,她虚弱地笑了。
&esp;&esp;以前你交易总是能完美躲过禁毒局突击检查的时间,最近是不是发现不好用了?”
&esp;&esp;程择善的喘息突然粗重,看着罗浮玉讥诮的微笑,前段日子在东南亚盯梢海运时打斗留下的新伤开始作痛。
&esp;&esp;叁太海运的货轮每月15号经过金叁角,他也总能在缉毒艇到来前收到风声,可近一个月连番被扣,他想过无数个理由,也从没想过针对他的人竟然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的罗浮玉。
&esp;&esp;“师弟啊师弟,其实更早时候你就有一个破绽了还记得我那天让你去查登云建材的事儿么?你说幕后最大资方是高挚”
&esp;&esp;罗浮玉看着他眼中的镇定一点点瓦解。
&esp;&esp;诚然,她第一瞬间是怀疑的高挚,床榻之上的坦诚相对,也覆盖不了她早就腌入骨髓的多疑性格。
&esp;&esp;她得到的消息中,是程择善通过维尔京群岛注册了&esp;登云资本,以承揽大湾区填海工程为名,套取罗氏集团&esp;23&esp;亿工程预付款。
&esp;&esp;不久前她通过审计发现其混凝土采购价远远超出市场均价,且付款账户与叁太海运存在资金闭环。
&esp;&esp;“通过&esp;vie&esp;架构控制叁太海运&esp;17&esp;股份的登云建材,这个比例怎么想都是你成了资方啊。”
&esp;&esp;她允许身边的人接点外活捞油水,可一旦损害到罗氏的利益,罗浮玉素来手起刀落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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